夕陽西下,餘暉灑在花園的池水中,把碧綠的池子染的金黃。一絲絲光線鑽過窗子,溫溫熱熱的停留在劉蒞姈的臉頰上,只見劉蒞姈凝視著桌面,動也不動,眼神一會兒緊張,一會兒哀傷,一會兒疑惑,一會兒猶豫,旁人左瞧右瞧,這衛長公主心裡究竟想著些甚麼,誰也猜不著。
那名奴婢彆彆扭扭的走到劉蒞姈身旁,怯怯地說道:
「長公主殿下,您...... 」
「要用膳是嗎? 我今天沒胃口,叫他們別忙了。」
劉蒞姈的聲音既平淡又冷漠,把一旁的奴婢都嚇著了,
「長公主殿下,的確是快要用膳了,不過,太子府差人傳來了一封信」
劉蒞姈將視線移開桌面,疑惑的看著身旁那名正在發抖的小奴婢,
「太子府? 」
「是,信......信就在這兒」
那名奴婢將手中的信封遞給劉蒞姈,像一陣風似的跑得不見人影。
劉蒞姈拆開信封,抽出一張信紙,她仔細的檢視一番,確認是太子筆跡無誤後,雙眼盯著潦草急促的筆跡,迅速的讀了起來。
「姊姊:
不知姊姊是否聽聞姨媽的事,這件事情十分嚴重,信中不好細道,只盼姊姊今晚勞駕太子府,與我一同討論。宮中也無可信之人,更無可信且了解全盤之士,左想右想,只有姐姐能夠協助弟弟,我將在宮中等候姊姊。
弟弟 太子劉據」
「姨媽? 」
劉蒞姈默念著,難道是指丞相夫人衛孺?
衛孺,記得不久前曾在市集中看見衛孺的海捕文書,卻對此事一點兒了解也沒有。
「絕對出事了」
劉蒞姈對自己說,
「要進行偵訊也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,必定是刑部又查出了甚麼線索。」
想到這兒,劉蒞姈伸手將信丟入火盆之中,在信落下的那一刻,她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,
「這是第二封來自弟妹的求救信了」
努力想要自己鎮定下來,火盆上方的纖纖玉手卻不聽使喚的顫抖著。
「你是姊姊」
劉蒞姈的耳邊突然聽見這麼一句如蚊音般低聲一語。
眼見太陽沉入山中,晚霞的餘暉漸漸消失,天空頓時暗了下來。
劉蒞姈提起桌前的筆,在信紙上迅速的揮過,不過多久,她將手中的信交給一旁的奴婢,道
「差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去,不可耽擱」
「是」
劉蒞姈伸手提起一旁的披風,往殿門走去。
「備車」
「長公主殿下,您要去...... 」
「太子府」
「是...... 」
殿外的奴婢,扶著劉蒞姈上車後,車子便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太子府。一路上馬不停蹄,劉蒞姈的思緒也不曾停下,多年不理宮中是非的她,直到如今才真正置身於人人口中的八卦裡,不知為何被悄悄捲入事件,從一場貪汙,一場愛情,究竟還有甚麼能令整個朝野如此動盪震撼?
「長公主殿下,太子府到了」
劉蒞姈快步跳下車,走向太子府威風的殿門,
「長公主殿下駕到...... 」
門口的侍衛話都還沒說完,劉蒞姈前腳已經跨進正廳門檻,
「太子殿下,姐姐來晚了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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