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姐姐,您客氣了,我們到書房裡好說話」
「嗯,麻煩太子殿下了」
兩人走進偏殿,並退左右,對向而坐,凝視對方良久後,劉據率先開口了。
「姐姐,您聽說今天武英殿上的事兒嗎? 」
「武英殿?」
「是啊,今日刑部上書蘇誠到武英殿面見父皇,就是為了公孫一案」
「這我倒不知,難道蘇誠大人查出了甚麼嗎? 」
「唉,的確是查出了一件即將轟動朝野的案子,不過弟弟我只知其果,不知其因」
「大約一個月前...... 」
劉蒞姈把事件經過從公孫敬聲貪汙案,一路到與妹妹的私情,一字不漏地敘述整起案件,劉據的眉頭越皺越深,表情越來越鐵青,
「事情的經過就是這麼一回事兒,話說今天早晨在武英殿,又出了甚麼案子? 跟姑姑有關? 」
「這蘇誠,不僅查出了蒞嬌跟公孫敬聲那小子的來往書信,還意外的查出了一樁案外案」
「案外案? 莫非就是姨媽......? 」
「正是。刑部在姨媽的房內搜出了個小木人兒,上頭還刻了父皇的名字...... 」
「巫蠱? 」
劉蒞姈激動地站了起來,
「此話當真? 」
「當然,父皇氣的整座武英殿整天上下冷森森了。」
巫蠱,是十分流行的一門巫術。請巫婆做法,在小木人身上刻下仇人的名字,埋在地下,天天詛咒,此人絕對難逃死劫。
二十幾年前,衛子夫得到榮寵,皇后陳阿嬌十分妒忌,便請巫婆到宮中作法,試圖利用巫蠱除去衛子夫,不料,事跡敗露,也因此被漢武帝廢了后位。從此以後,「巫蠱」二字便成了漢武帝的禁忌,誰敢在他面前提到此事,便是觸了他霉頭,自討苦吃。
「那......那豈不是.......? 」
太子劉據嘆了口氣,道:
「今早報兵傳道,姨媽在洛陽與汝南之間的一家客棧被捕,這就是為何請姐姐趕緊前來的原因。妹妹蒞嬌很有可能被無辜捲進了這個巫蠱事件,要是如此,要請父皇開恩是難上加難。至於姨媽是否被人陷害,刑部尚書蘇誠可是出了名的謹慎,應該是不會有甚麼冤屈...... 」
劉蒞姈搖晃著手中的清茶,默默說道,
「唉,如今要妹妹跟公孫一家脫離關係是無望了,唯一的方法便是跟巫蠱案切割」
「此話怎講? 」
劉蒞姈抬頭看著劉據,道:
「雖說妹妹與公孫敬聲關係匪淺,並不代表她與巫蠱案之間也有關係。只要把事情拆成兩件,妹妹便跟巫蠱脫離了關係,雖說父皇對於此案處置會稍重些,也不致於死罪。」
「姊姊這話有道理,如此一來,妹妹便無性命之憂了」
「不過,姨媽是救不下來了...... 」
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,我們在朝中無依無靠,案件又偏偏扯上巫蠱...... 」
「若是說,降低罪責這一點兒,姐姐這兒倒有個法子。」
劉蒞姈雙眼凝視著太子劉據,
「哦? 姊姊有何方法? 」
「只要事情牽扯上奪嫡,事情就好辦多了」
「奪嫡? 」
太子劉據思考了好一會兒,就如豁然開朗一般,興奮的說:
「此計甚妙,姐姐果然厲害」
劉蒞姈笑笑道:
「你姊姊我只不過是半斤八兩,給你出出主意罷了。」
太子站起身,望著窗外的明月,只見月亮高掛在頭頂,
「姊姊,您瞧,這月亮都跑到頭上了,時間不早,這兒離公主府還有一段距離,趕緊回去歇息吧」
「是,姐姐我便先回府,今後萬事拜託」
「姊姊客氣了」
太子與劉蒞姈兩人走出書房,劉蒞姈快步走向殿門外的馬車,在月光的照射下,揚長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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