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說甚麼?衛孺死了? 」
漢武帝一掌拍在桌上,奏摺筆墨都跟著震了一下。
「是,陛下」
蘇誠跪在殿上道。
「你們刑部是怎麼看人的? 」
漢武帝一聲怒吼直衝蘇誠而來,站在一旁的高程早已嚇出一身冷汗。
「陛下,」
蘇誠努力鎮定下來,以極為冷靜的聲音答道:
「衛孺死於牢房之中,小腹上方插了一支銀柄髮簪,那是唯一的致命傷」
漢武帝怒氣仍未消,怒吼道:
「獄使全是飯桶嗎? 讓個重犯自殺,還有甚麼好說? 」
「陛下,雖說自殺也不無可能,但,當時牢房內還有另一人」
「喔? 」
漢武帝聽見蘇誠這句話,疑惑的坐回龍椅上,
「速速道來」
「是。今日早晨,皇后娘娘曾駕臨天牢...... 」
「衛子夫...... 」
漢武帝努力將後半句給吞了回去,手上的拳頭卻是越握越緊。
「皇后娘娘進了衛孺的牢房後,似乎與衛孺談了許久,途中不曾跨出牢房一步。直到...... 」
漢武帝蹙緊了眉頭,質問蘇誠道:
「直到甚麼? 」
「直到眾人聽見皇后娘娘一聲尖叫,一旁的奴婢才衝進牢房內,但,此時衛孺已滿身是血,皇后娘娘倒在一旁。」
「衛子夫現在如何? 」
漢武帝冷靜了下來,緩緩道。
「據微臣所知,皇后娘娘已經送回正陽宮,目前還未甦醒,並無大礙」
「嗯,如此一來,便是衛孺突然自殺,獄使防備不及,子夫也因此受到驚嚇昏迷? 」
漢武帝疑惑的看著蘇誠,眼神似乎在說: 「這有甚麼? 有必要如此慌張? 」
「事實上,陛下,我們並不排除他人殺害的可能性....... 」
「他人殺害? 你這是在告發衛子夫嗎? 」
「微臣不敢。因皇后娘娘倒下時,滿手是血,身上也濺滿血跡,依照這血液噴濺的方向來說,極有可能是皇后娘娘失手殺死的。」
「此言不假? 」
「千真萬確。當我們抽出衛孺腹中的髮簪時,上頭還刻了「衛孺」兩個小字兒,一般的髮簪並不會特別刻上擁有者之名...... 」
漢武帝仍然困惑不已,道:
「所以說? 」
「微臣調查後發現,這支髮簪,不僅皇后娘娘擁有,已逝的霍將軍之母,衛少兒也有一支相同款式的髮簪。」
漢武帝突然呆坐在龍椅上,默默道:
「這支髮簪銀柄白花兒,花心兒還鑲有青色寶石...... 」
蘇誠驚訝的看著漢武帝,道:
「正......正是。不過中間鑲的並非青而為赤色寶石」
漢武帝自言自語道:
「是啊,那支鑲有青色寶石的髮簪是子夫所有...... 」
「陛下,陛下? 」
漢武帝如大夢初醒般,趕緊正色道:
「蘇誠,今天先回去吧,朕想歇歇,等把事情查清楚了,改日再向和朕稟報」
「是,微臣遵旨。微臣告退。」
蘇誠退出武英殿,此時已是傍晚時分,夕陽斜下,宮裡靜的令人發慌。
蘇誠漫步而去,腳上布靴踏上石板路,走上通往刑部的捷徑。
「朱安世被公孫賀所捕」
「罪人在此揭發,太僕公孫敬聲,與當今公主,陽石公主私通...... 」
「報,衛孺於洛陽與汝南間山道客棧被捕...... 」
蘇誠的腳步快了起來,
「此案,何時能了? 」
留言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