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武帝皺了皺眉頭,身子稍微往前傾了傾,
「甚麼案外案? 蘇誠,說清楚給我聽」
蘇誠見漢武帝有意追查,而且十分重視,心臟重重的蹦了一下。這本就是大事,不可不稟,不可不查,但是,漢武帝如此態度,也令人十分畏懼。
「臣惶恐,臣定當一字不漏將事實轉述」
「客套就免了,速速道來」
「是。臣進入丞相府調查,在丞相夫人衛孺的房裡,發現了這樣物品」
一邊說著,一邊將蓋著黑布的證物交給高程。
高程看見盤中物品的形狀,實在瞧不出甚麼端倪,瞧不出究竟有甚麼能令蘇誠如此害怕。
高程將盤子遞給漢武帝,漢武帝揭開黑布一看,二話不說,立即拍翻了高程手中的托盤,盤中之物高高飛起,重重落在大殿上。
「這是甚麼東西? 」
漢武帝一聲怒喝,響徹大殿,威力驚人。蘇誠與高程二人自知情況不妙,趕緊跪倒,道,
「陛下息怒。」
兩人口中安慰兩分,恐懼占了八分,自然是一點兒滅火的效用也沒有。
「息怒? 你們倆皆知這是甚麼,豈能教我不怒? 」
「陛下固然生氣,但龍體要緊啊」
高程匆忙地補上一句,原是想要結束這火爆的場面,沒想到,卻成了柴薪,使火燒得更旺。
「好啊,高程,你果然機敏,說到重點了,八成就是這種妖術,令我病痛難耐。」
漢武帝年邁的手指,直指摔在地上的木人,木人的身上還刻了"劉徹"兩個大字。
過了良久,漢武帝才坐回龍椅上,直眼瞪著蘇誠。
「蘇誠,將你所查到的一切,不論大小,都給我據實稟報」
漢武帝的聲音由憤怒轉為冷酷,雖說不至於嚇人,冷冰冰的語氣卻令人毛骨悚然,冷汗直流。蘇誠自然不敢多客套,直言道:
「臣調查丞相夫人閨房,因丞相夫人外出遊玩,房內並無任何人。刑部的搜查夥伴碰巧打開了位於茶几下的地板機關,找到了此物。」
「如此,你才會請朕發下海捕文書,是因此事? 」
「正是。臣唯恐此事是為他人故意陷害,查了許久,才拖延了時間向陛下稟報,還請陛下責罰」
漢武帝的看向遠方,嘆了口氣,道:
「你查案,朕很是放心,別的就免了。等到衛孺進城,絕對要將此事查的透透徹徹」
「謝陛下抬愛,微臣自當盡心盡力」
「你先退下吧」
「是,微臣先行告退」
蘇誠爬起身來,重心不穩的退了三步,連忙向殿外走去,就像是要逃離武英殿似的,快步奔下階梯。故作鎮定地往刑部而去,正當蘇誠要轉進前往刑部的捷徑時,遠遠便見一名身穿御軍鎧甲的士兵,急急忙忙的奔向武英殿殿門。
御軍為看守宮內安危的重要守軍,不過平時倒也輕鬆,沒有真正戰事,只不過是做做樣子。
重重的鎧甲晃過蘇誠身旁,蘇誠轉頭一看,心中一個念頭閃過,
「不會吧」
他心中暗暗叫道。
霎那時,那名士兵躍上階梯,正要跨進武英殿殿門。
突然之間,蘇誠有一股想要阻止他的衝動,卻怎麼,怎麼也使喚不了自己的身體。
「報」
蘇誠耳後傳來皮靴踏進大殿的悶吭聲。
「唉,我就知道」
蘇誠轉身離去,眨眼間,不見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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