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蓉兒,丞相夫人被捕了,是吧」
「是。」
「在天牢嗎? 」
「據奴婢所知,是的」
「本宮......本宮想去看看她」
「娘娘......這...... 」
「沒關係,沒有人會知道的。趕緊幫我備車」
「是」
蓉兒擔憂走出殿外,衛子夫坐在梳妝台前。
她放下盤髮,讓一頭長髮披在肩上。衛子夫伸手在左邊盤了一個小髮髻,插上銀柄髮簪。看著鏡中的自己,就像十幾歲時歌女打扮,如今,成了一國之母,臉上卻充滿了愁容......。
「娘娘,我們走吧」
「好」
衛子夫就這麼悄悄離開了正陽宮,神不知鬼不覺地前往天牢。
這天牢外頭圍了一堵黑灰色的高牆,匾額上的"天牢"二字,更是銀漆上去的。威風歸威風,這冷冰冰的色調,配上不苟言笑的看守士兵,以及裡頭昏暗的擺設,簡直陰森到了極點。
「這天牢可不是閒人等能隨便進出的地方...... 」
「我只是來這兒探望親戚」
看守長聽見衛子夫的要求,冷笑了一聲,道:
「探望親戚?可以啊,我們只是需要點兒入場費....... 」
衛子夫拉下大帽子,對那位看守長道:
「哼,你們的天牢是這樣看守的嗎? 」
「皇......皇后娘娘」
衛子夫對回頭對蓉兒道:
「別理他們,我們走吧」
「是。」
衛子夫一路尋找,蓉兒每每將由燈照向牢外的名牌,衛子夫心中焦急,只希望趕緊找到姐姐,卻又不忍在名牌上看見姊姊的名字......
費了好大一番功夫,終於在第五層女牢找到了衛孺。
一旁的獄使早就躲在牆後觀看。瞧見衛子夫朝自己藏身之處投來的眼神,自知不好再躲,壓低了身子,以小碎步的方式走到衛孺的牢房前,掏出一長串鑰匙,手忙腳亂地打開了牢門。
「謝謝」
「娘娘客氣了」
衛子夫脫去斗篷,交給蓉兒後,便並退了所有人,獨自跨進滿是稻草的牢中。
「姊姊... 」
「子夫,姐姐對不住你...... 」
「千萬別這麼說... 」
「我教子不嚴,更犯下了濤天大罪,還把陽石公主給脫下了水,寧死不該啊」
「姐姐,妹妹今日來到天牢,就是來探望姊姊的。姐姐不需要道歉...... 」
「我是需要道歉。刑部尚書蘇誠會發現巫蠱一事,本就是我的失誤,原本可以挽救的錯誤,卻因我一時畏懼,而錯失了良機。」
「姊姊...... 」
衛孺正經的打斷了隱隱約約正在啜泣的衛子夫。
「子夫,姐姐如今是難以全身而退,死罪難逃。巫蠱是株連全家的大罪,公孫一家也將毀於一旦,陽石公主幸運的話,逃過死劫,活罪是免不了的。」
「姊姊,對於蒞嬌,妹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。但,姊姊...... 」
「子夫,你有權知道真相,而姐姐也無須隱瞞。這供詞,我早就畫了押,能說的我全說了,只差陛下相信與否。」
「姊姊,妹妹這次來,就是想問問...... 」
「想要問問這件事到底怎麼發生,究竟有沒有可能逃過死罪。」
「姊姊...... 」
「蒞嬌那兒,蒞姈跟太子應該正在極力援救,不過姨媽我,跟他們說少費心思了,再怎麼厲害,救我也只是白費力氣。」
「姐姐,別這麼說,先請姊姊告訴子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了,如此,再做判斷也不遲」
衛孺嘆了口氣,道:
「好吧,事情是這樣的...... 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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