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學生。幻想者。夢行者

此時的衛子夫，已昏睡兩天一夜。明月皎潔，繁星斗斗，深夜時分，外頭安靜不已。三更鼓聲才剛響不久，衛子夫寢內的奴僕太醫全都陸陸續續退了出去，只剩蓉兒一人在房內看顧為子夫，不時還打著瞌睡。突然，

「蓉兒...蓉兒... 」

一旁正在發呆的蓉兒眼睛一亮，精神立即振奮起來，

「皇后娘娘，皇后娘娘，」

蓉兒開心地說不出話來，大聲叫道:

「快，快傳太醫，娘娘醒了」

「蓉兒，本宮沒事，不必這麼大驚小怪...... 」

「娘娘，還是讓太醫進來看看的好」

「這本宮知道。蓉兒，本宮究竟昏了多久? 」

「到今日剛好兩天一夜」

「甚麼?兩天一夜? 」

衛子夫從床上迅速站了起來，瞪大了眼看著蓉兒，

「千真萬確? 」

蓉兒似乎是被嚇著了，怯怯道:

「是......是的，敢問娘娘，有何事不妥? 」

「皇上......皇上這兩天有何動作? 」

蓉兒低頭道:

「恕奴婢不知，這兩日宮內上上下下全忙成一片，奴婢也沒有時間外出打聽...... 」

「唉，可想而知」

衛子夫一個悶吭坐回床上，心中焦急表於顏色，就連太醫在她手上把了脈，衛子夫也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。

「大人，怎麼樣? 」

蓉兒焦急的問道。

「娘娘情況不錯，只不過心神不寧，再加上多日未曾進食，氣血實虛，待我將藥方子開下，趕緊去煎藥吃了，好補補神氣。」

「是，大人」

那名太醫退了下去，蓉兒轉身吩咐人下去煎藥，衛子夫卻仍雙眼呆滯的坐在床前。

「蓉兒，」

蓉兒回過頭，道:

「奴婢在」

「煎藥的事兒交給她們下去辦吧，你幫我出去打聽打聽消息。」

「娘娘...... 」

「快去」

衛子夫用力喊道。蓉兒見無計可施，道:

「是，娘娘。」

一個時辰過去，衛子夫吞下太醫剛剛開的方子，有氣無力地將瓷碗放在一旁的櫃子上，伸手把炭火挪了挪，神情憔悴的烤著身子。

「娘娘......奴婢打聽到了消息」

衛子夫抬頭，急切的看著蓉兒，

「甚麼?快說」

蓉兒走向前，挪開了冒著火花兒的火盆，

「蓉兒，是要緊事兒吧，快說」

「娘娘，昨日，陛下突然下召，聽聞召曰，與公孫一案扯上關係的，從昨日起官職者沒官，封號者革去，全數處死，一概不赦...... 」

蓉兒的聲音越變越小，似乎有些心虛。雖說這消息總有一天會傳進衛子夫耳裡，對於蓉兒而言，仍需要巨大的勇氣。

「一概不赦...... 」

淚珠不聲不響地落下，那哭聲一點兒也不淒厲，一點兒也不歇斯底裡，卻充滿著悲涼。

「你居然殺了妳的親生女兒，親生女兒...... 」

衛子夫落魄的看著眼前自己的雙手，

「而我殺了自己的親生姐姐...... 」

她停頓一會兒，突然仰天大笑起來，

「我們扯平了是吧，扯平了...... 」

蓉兒悄悄退出房外，轉頭對外頭忙進忙出的奴婢道:

「快，快叫人請長公主殿下到正陽宮一趟」

「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