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學生。幻想者。夢行者

「蒞嬌?蒞嬌，是母后對不住你，母后...... 」

衛子夫囈語著。

「母后?母后? 」

天邊的太陽才剛剛露面，劉蒞姈便趕到了正陽宮。

「蒞姈...... 」

衛子夫緩緩坐起身來，

「母后，您還好嗎? 」

衛子夫揮了揮手，遣下左右，把蒞姈拉到自己床上。

「放心，還有你、據兒、和媛兒，再怎麼樣，母后也會盡全力保護你們的」

「母后...... 」

衛子夫正色道:

「失去了蒞嬌，母后心裡固然哀傷，不捨，自責。但，母后是一國之后，不可因此而失去理智與冷靜。」

「母后，不如女兒再去和父皇...... 」

「你父皇這次是鐵了心，再怎麼勸說也是徒勞無功。況且，讓陛下痛下殺手的，就是母后...... 」

劉蒞姈思考了一會兒，回想著日前所聽聞的種種傳聞，突然，如豁然開朗一般，眼神充滿光芒，不過，那神情又瞬間轉為黯淡的絕望。

劉蒞姈嘆了口氣，

「母后，如今只有努力讓太子殿下順利登上皇位，方得能保全衛氏一族。」

「是啊，只要據兒成功奪得寶座，甚麼問題，都不足擔心。」

劉蒞姈突然低下頭來，小小聲道:

「沒想到，父皇真的....... 」

衛子夫握住了劉蒞姈的雙手，

「蒞姈，在這深宮之中，做任何事，都需三思，有時，一個念頭就能上你失去一切。同樣的，做決定時，首先衡量的，是利弊，而非人情。」

「但，蒞嬌是父皇的親生女兒啊...... 」
「蒞姈，你已年過三十，不會有外人對你存在任何憐惜。柔軟的性子在宮中是無法生存下去的。」

「不過，女兒還是無法相信...... 」

「母后心中的痛，你是了解的。蒞嬌獲罪一事，又是如何發展，你也清楚。母后會失去蒞嬌，全因母后念在姊妹之情，在天牢會了衛孺姨媽一面。而衛孺姨媽會離去，也全因情而起...... 」

衛子夫嘆了口氣，瞧見一旁喪氣的劉蒞姈，道:

「將近三十年的你爭我奪，蒞姈，相信母后，有些感情，還是放在心底就好。」

「叩叩」

忽然聽聞一陣敲門聲，

「進來吧。」

一名公主府的奴婢匆匆忙忙走了進來。

「拜見皇后娘娘，長公主殿下」

「起來吧」

「謝娘娘。」

衛子夫看著那名奴婢一臉焦急的模樣，趕緊問道:

「發生了甚麼事兒? 」

「回稟娘娘，也非大事。不過，鑒於前幾日所發生之事...... 」
劉蒞姈皺起了眉頭，

「甚麼事?快說」

「是。在春獵的受邀名單內，長公主殿下首居第一席。」

「春獵? 」

「正是。」

「嗯，我知道了。你退下吧」

「是，長公主殿下。」

那名奴婢正要轉頭離去，突然，

「等等」

衛子夫叫住了那名奴婢。

「是，皇后娘娘。」

「你叫甚麼名字? 在長公主府服侍多久了? 」

「奴婢靜珊，在長公主府內服侍約七年左右。」

「嗯，很好，你先退下吧」

「是，娘娘。」

靜珊走出房門，劉蒞姈便疑惑的看著衛子夫。

「不知，母后對靜珊有何......? 」

「沒有，只不過，母后覺得這個靜珊是個很靈巧的人罷了。」

劉蒞姈淺淺一笑。

「倒是這春獵，在這節骨眼兒上，父皇為何要邀請我呢? 」

「這個，母后便不得而知。蒞姈，只管去就是了，陛下自有他的用意。」

「女兒明白」

衛子夫向外頭探去，道:

「時間不早了，要不在母后這兒用早膳? 」

「那就謝謝母后了。」

衛子夫努力將提起嘴角，緩緩向外頭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