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的長安,閃亮亮的樓牌與燈籠照耀著夜空,宵禁前兩個時辰,總是長安最熱鬧的時候。
「我說薛兄啊,你聽說江充那事沒? 」
蘇誠與薛鼎沉二人此時正在長安內一處茶樓,趁著工作空檔,出來散散心,喝茶聊天。
「當然聽說啦,這江充案子這麼個查法,簡直無法無天...... 」
「就是說嘛」
蘇誠憤憤不平的將茶杯用力丟在桌上,怒道。
「唉......話說這案子,不該歸你刑部調查?怎麼輪的到他? 」
蘇誠撇撇嘴道:
「這便是我今天如此生氣的原因之一。真是...... 」
話還沒說完,伸手抓了茶杯,一口全灌進肚子裡。
「蘇兄,用不著這麼生氣吧...... 」
蘇誠嘆了口氣,道:
「這江充,在長安城裡作亂。看見一個抓一個,抓了便嚴刑拷打,在讓這倒楣鬼咬出下一個,這根本不是查案,是在製造恐慌」
「真是如此? 」
「你有所不知,這事早就傳遍了,長安上下人心惶惶,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可憐人」
蘇誠看著窗外,滿臉憂愁的說道。
「不知陛下知不知道這消息...... 」
蘇誠就像喝醉了一般,緩緩道:
「這江充肯定封鎖了所有消息,陛下想必甚麼都不知」
薛鼎沉幫自己和蘇誠斟了茶,道:
「這也是沒辦法。江充是陛下現今的寵臣,誰也不敢和他做對...... 」
蘇誠拖著頭,看著窗外夜景,嘆道:
「唉,想當初,考取官員時,心中滿是改革當今國法的抱負。如今,卻要因權勢而妥協,越想越是不甘」
薛鼎沉安慰道:
「蘇兄啊,雖說愛國之志不能忘,但,如今最好的方式,是靜觀其變」
「我當然知道,但......唉」
蘇誠似乎是想把自己灌醉一般,拼命把茶往嘴裡倒。
「薛兄啊,江充要是再如此查法,無端生事,不僅導致冤獄橫行,更會引發長安出走潮」
薛鼎沉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樣,
「長安出走潮? 」
蘇誠笑笑道:
「果然啊,其他人果然不知。江充鎖定長安內的居民,大夥兒為了不惹禍上身,必定找機會遷出長安,好避避風頭」
薛鼎沉看著外頭好不熱鬧的市集,道:
「蘇兄有理」
誰知,蘇誠突然哈哈大笑起來,
「就讓我們看看,長安變成空城之後,陛下究竟會不會有所察覺? 」
薛鼎沉趕緊示意蘇誠小聲點兒,
「要是這樣還得了?這種事情就別亂說了,免得別人聽了閒話」"
蘇誠眼神空洞的看著木桌,
「還怕他人閒話?這長安現在滿是閒話,又有誰不知? 」
薛鼎沉嘆了口氣,
「這倒是真的」
「是吧,這個案子,要是再讓江充這傢伙查下去,就讓我蘇誠跟你打包票,絕對弄得天翻地覆」
「不用你打包票」
薛鼎沉淡淡道,
「這長安城的黑夜,絕不平靜」
二人默契地看向窗外,人潮漸漸退去,晚間的冷風,颳起了悲劇的序幕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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