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金屬碰撞之聲,兵刃全往江充身上招呼。刀鋒割破了禦寒用的大衣棉襖,劍鋒劃過皮膚,江充身上,頓時多了十幾道長口子,雖說傷口不深,但,對於養尊處優的朝廷大官來說,就有如千刀萬剮一般。
漸漸地,傷口麻木,江充不支跪倒在地。
「怎麼? 這樣就撐不下去了? 也不想想天牢裡,那些被你誣陷的無辜百姓,被你折磨的後宮嬪妃......」
那男子冷冷道。
這時,天空大聲咆嘯起來,憤怒之聲震之於耳。「滴滴答答......」大雨,有如瘋狂後的潰堤,不知,究竟是為誰而哀嚎 ? 強風及雨水,加劇了夜晚的寒冷,血,染紅了雨滴。淡紅色的水漥,映著刀光與閃電,以及江充臉上,憤怒又恐懼的神情。
江充無力地揮舞著長劍,但,最後的掙扎卻沒有起任何作用。
「你究竟想要甚麼?」
江充無力喊道。
「是啊,新的霸業出現前,都是一段腥風血雨。」
「既然認同,又何必把我......」
「哈哈哈......」
那名男子的大聲笑幾聲,
「哼,是啊」
雨嘩啦嘩啦下個不停,那名男子踢開了江充的長劍,拾起地上馬鞭,緩緩往江充走去。
「你......你居然敢在天子腳下殺人......」
「哼,你在皇帝眼皮下作亂,又有誰不知?」
「劈啪劈啪」馬鞭在空中抽動的聲音,在寂靜的夜裡,顯得十分陰森。
「你想要從天牢放走誰?」
這最後一個籌碼終於被江充給推上牌桌。
「哼,原來可以把人塞進天牢,也能無緣無故把人從天牢放走」
那名男子冰冷的聲音中,充滿了悔恨與懊惱。
「我想要救的人,是你想放,就能放的?」
顫抖嘶啞的怒吼往江充襲來。
突然,那名男子發狂似的瘋狂揮起馬鞭,往江充身上抽去,就算鞭頭打中了自己,也不停歇。
江充的叫喊,從呼救,變成了呻吟。
「啪」的一聲,那名男子把馬鞭狠狠甩在地上,又往江充面前走了幾步。他抽出了腰間長劍,往江充心房一頂,道:
「歷史上,有個更殘酷的現實」
那名男子緩緩揭下臉上黑布,
「成者為王,敗者為寇」
「原來是你......」
話還沒說完,江充已倒在血泊之中。
還劍入鞘,那名男子伸手在江充懷裡撈了撈,摸出一個布袋,並解下江充腰上的玉珮,嘴角微提,重新將黑布拉好,道:
「這人丟在這兒也不好,推下去埋了吧」
只見剛剛攻擊江充的十幾名百姓,在一旁林子裡粗粗挖了個坑,把江充的身體順著山坡往下一推,剛好落進洞中,馬車、車夫和馬匹也滾落山坡,摔了個粉碎。大夥兒隨手把泥土和落葉堆了堆,掩飾掩飾,回頭尋找那名黑衣男子時,卻已不見蹤影。
早晨的陽光露臉,眾人也已散去。大雨,悄悄地隱藏了夜晚的悲劇,也洗去地上血漬,好似甚麼都沒有發生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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